球衣（1/ 2）
“呐，如年。”记忆里是关切又随性的语气:“为什么不来学校？”
那是一直想问的话。
听见问题的女生有些走神，目光里是握住的两只手，记忆里温柔的触碰。在往后日子里所有的冰凉变成一座壮大的山，温暖在广袤的山尖角。我就在半山腰不停的尖角，期望奇迹的出现。
告诉我，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到达。
但是之后却连期末选科分班考试都缺席。男生在一定程度上终究无法理解。
父母所有的优良基因几乎都在路肖身上得到了恰到好处的继承，几乎所有的事只要他想知道，就从来不会留给自己疑问。夏如年的事从此却成了意外。
高二中场休息的那个寒假，路肖接到了自己第一份所谓的工作。男生满脸无语的瞪住自己的老妈。
路妈妈泄嘶底里的拿着手机玩游戏，但余光已经瞟见自己儿子此刻的面部表情。
“怎么？让你和佳歆他们一起去三亚过年你又不愿意！我就打打家教广告让你提前理解上班的苦恼。傻儿子趁着大好年华不玩成天呆在家里，回头和你爸一样坐办公室里长出一堆横肉，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路妈停止游戏，脸变得比谁都快。
“我就随便广告了一下，居然真有人上钩。被你辅导的人才高一，应该可以应付吧？”
这哪里是能不能应付的事！路肖发现自己的表达能力在路妈妈面前完全丧失。这回该庆幸没有遗传老妈的智商与性格。
老妈是个没长大又可爱的角色，很多情况下路肖觉得自己比路妈还老成。居然让他去作家教，太抬高他的能力了。
男生沉默。路妈便上前去捏儿子的脸，不久后始终没停止的意思。
“儿子你长得可比你爸那时候漂亮，他那时候虽然也有女孩追，不过性格是比较窝囊。”
男生无奈，扯开**在他脸上肆意的手。
“不是你自己追他的？”
自身有超强优越感的路妈妈一脸不在乎。
“从小就认识了，虽然不像你和佳歆一样青年竹马，但是感情可比你俩好。”
男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又长舒一口气。
像老妈这样的女生至今还有许多在巴掌大的校园里横行，简直太惊悚。佳歆和路妈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躲也躲不掉，她们与自己有着永远无法斩断的牵绊。触手可得的亲爱的家人，他们一直以你为傲。但是谁也说不准，也许将来某天自己就不再是父母眼里的骄傲，也许将一直呆在绚丽光环下的人也不是自己。但是这种几率连一半都没有。
被辅导的对象是极其古怪的高一女生。头发烫了大波浪不说，染成完全红色是不是有点过了?喜欢拿着手机瞪大眼睛装可爱玩自拍的那种，所有的属性都夸大化。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女生躺在椅子上玩手机，背对着从门口进来的路肖。
“我妈真无知，你是哪门子的毕业生居然来当我家教？”
语气中的不屑很值得路肖同情，男生好脾气的挑挑眉。
“我妈也很无知，让我来辅导你。”
女生冷笑的转过头，愣了两秒。
“既然是帅哥，我就勉强接受好了。”
玄关处的男生在看见女生相貌时也愣了两秒。如果头发是长而自然的，穿着是干净朴淡的，说话是漠漠轻和的，那就是你了。
长得太像。
关于家教男生了解的甚少，大部分时间让**做题，自己空闲着。
“喂，你大几了？”
女生翻看男生眼前的大学课本，对此饶有兴趣。路肖迟疑了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
“明年高三。”
男生顿了顿。
“没事作就提前预习了。”
用功程度比一般人有之过而无不及。说得理所当然，让人听了不高兴。
所谓高一寒假作业，量还是有的，可惜没答案，还不如高二。说到寒假作业也挺无趣。班导在学末将他的寒假作业收了上去，理由是隔壁班同学少一份，加上这种题目对你来讲没什么意义。
高一的物理应该很简单。男生翻开第一页，女生的名字写在作业册的正中央，一笔一画，一丝不苟，很难想象是她这种女生写出来的。
“这题怎么不会？你寒假作业上同一类型的题都做对了。”
夏时感叹于男生的发觉能力，撇撇嘴。
“那是别人做的。”
“你还请人代做？”
“你不是也在给我代做嘛！”
男生挑眉：“我是在纠错。”
夏时勉强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笔。
“呐，夏时，你考的哪所高中？”
女生雀跃的脸沉下来。
“梦想是考东圣的。可是分数不够最后进了西成。”
不算很差但绝不是理想中的学校，人前人面都无法抬头说出的高中，发式服饰都可以真实的表现出内心的失落。
这些都希望眼前的这位家教懂，可是对于他的情商不高的确有点勉强。
“你是不会体会到的啦！成绩好，长得帅，成天被别人像神一样贡着的人不会理解。”
路肖对于她的中考失利准备试图安慰时，新的疑问又产生。往往异性的思维都大幅度跳跃，始终跟不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在东圣可有许多认识的人。”
言下之意一直都知道他是谁，有点恐怖。
所以有时候世界小得出乎意料。所有的巧合在感无痛痒得身体外上演，自己变得生性迟缓后知后觉，巧合背后促成的肉体直到很久以后才发觉。
“我们是姐妹。”
某天像往常顶着寒风去辅导，为自己开门的不是夏时，而是应该很熟悉的人。
——我不会犯那种你是夏时的错误。眸子里不是夏时活泼的跃光，是那个有着不潇洒却镌秀的字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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