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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回门(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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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贤妻

我被肥硕如山的男人坐在胸口上……一把锋利的刀逼在我的脖子上,丝丝作痛……月儿被迫露出全部美神之体……

在云床上羞愤无奈地捧起傲挺的双峰,粉嫩的乳头迎空颤立……修长的美腿冲着邪恶的敌人淫猥地张开了……大腿内侧的肌肤线条娇羞地抖动,优美无比又性感魅惑……两个丑陋的男人挺着蟒蛇一般昂动的肉棍围了上去……我怒发冲冠!

月儿的身后出现了迷茫的公主,更多的怪物似的男人挺着肉蛇,张牙舞爪地晃动过去……美神与天使为了我的性命,在成群怪物的肢体、魔爪和阳具纠缠中几乎被淹没了……被妖魔与阳巨淹没的,还有母亲美丽的面容!

“不───”怒吼中,光明驱散了妖魔……我又是从噩梦中喊醒的?

我的叫声让天使嘟囔着从我胸前翻下去──我肯定是胸口被压迫才做的梦。

我的公主老婆啊,你在怎么睡觉时都能惹祸啊!让我在出征的一刻也心情大坏。

看着她那美丽的睡容,即使闭着明亮的双眼也仍透出纯真可爱!我油然反省到──怎能怪她!是我那样抱着她睡的嘛!唉,习惯了七年的平静生活,突然在几天内发生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磨难,换谁都会和我一样噩梦连绵吧?

呵呵,公主脖子上戴了一副银项圈,项圈中间是一只赤金打造的凤凰?只能说像一只长尾巴鸟类的图腾,很古老的样子,就是这个压到我脖子,成了梦里的刀吧?

月儿呢?

月儿应该回来过?我彷佛能感应到她的幽香!还有别的香味……我扭头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和两副碗筷。

我的眼睛忽然朦胧了。我的爱妻一夜未眠,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又怕我出发前没空吃饭,还要老远把饭菜端进房来!这会又不知道操劳什么去了?她也才十九岁,虽说一直当师姐,却比我还小啊!热泪几乎落下。

我赶紧翻身起床,穿了内衣,正犹豫该不该叫醒公主,听到窗外传来马的嘶鸣和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轻脆连声。

月儿似乎和下人说了几句话,又听到些水声,楼梯轻响,月儿端着一盆洗漱水进到屋来,美丽四射篷壁生辉,仙妻依旧光彩照人,几乎看不到明显的倦惫,仍是白裙飘飘,红靴艳艳,红丝帕圈在云鬓上打个漂亮的蝴蝶结,月眼星眸向我撒来天空上仙子的微笑。

我只想走过去,抱住我的爱妻,好好亲吻一通。哪知她看穿了我的意图,俏声道:“钟郎起得不晚嘛~~赶紧洗脸吧!”

我这大丈夫,不该任何小事都一切行动听老婆吧?所以在她放下面盆,直起腰后,我还是紧紧搂住她的娇躯,寻吻她芬芳的柔嫩……

“好啦、好啦~~快洗完脸吃饭。我去叫妹妹起床了。”

我随便湿了湿脸,擦了。

见月儿不知怎弄得公主已经醒了,却还睡眼惺忪,将两只纤长的玉臂搂着月儿脖子撒娇,“姐姐~~”“妹妹乖,赶紧起来啦……我们这就下山去见你父王了!”

“嗯!”

睡美人立即精神抖擞,手脚俐落地起床穿戴……我却心中又涌起一阵酸闷和不安!

吃过饭,又换了一身装饰华丽蛮装的公主帮我穿戴驸马礼服,这回轻松快捷很多。

出了门,两匹宝马已鞍囊齐备地被公主和月儿的仆妇丫鬟牵着,静候我们上路。我不禁又感激地望向为我操了一切心的爱妻,月儿不觉,只顾揽着公主的蛮腰,见公主的女仆又跪下身,双手撑地,作上马的脚凳状,却带着高出两寸的公主飘飞起来,轻稳地落骑在大红马的背上。

公主一声呼哨,两头灵兽从天而降似的蹿了出来,都一副心满意足、脑满肠肥的架势。我估计门中一时半会吃不着什么荤腥野味了!

第一次骑马走在武尊山庄的石板阶梯上,身后有女仆步行跟着,嘿嘿,终於找到一点三少侠的感觉!可是我就要离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了,七年时光恍若昨日……路过蛮王的临时“行宫”,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几日的生死争夺两茫茫啊!行到我昨天隐身的地方,猛然想起一件大事未了──还没收拾那三个老奸贼的屍首呢!

“月儿,那三个死鬼在哪儿呢?”

见鬼,虽然月儿在和公主亲密无间地窃窃私语,也肯定能听到我的问话呀!

可是硬装没听到,也许是当人面说这事不好?算了,去鞭屍也不是什么大丈夫所应为。

师傅一干人站在山门前送行。我和月儿分别以笨拙和轻灵的姿态下了马,躬身抱拳,抬头说道:“师傅,徒儿奉命下山去了!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教诲?”

师傅看着我和月儿的目光中,有慈父般的关爱、殷切的期许、信任,也好像有一丝忧虑……半晌,才开口说道:“江湖诡谲异常,时时处处提防谨慎!祖师和你们亲人在天之灵都盼望你们平安归来!”

“徒儿时刻不忘,谨尊师傅教诲!”

我的眼睛不争气地又湿润了。

“誓不负重托,凯旋归来!”

月儿的回答可比我豪气多了,声音娇柔,语气却坚定无比。我的娇妻处处比我强!

“嗯。”

师傅平静地点了一下头,不在言语。

师兄连送我们都不来了?我张望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怔惊了!

(二)下山

──猪球和那两个老鬼赫然也在送行的队伍中!且穿戴站位与平常无异,根本不似受过处罚的样子!虽然在我眼光扫去的时候,都在避缩并有些抖动。

怎么回事?我惊讶地望向月儿。她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眸中我分明读出了她明白我的惊诧,却毫无表示地转身上马了!

我犹疑是跟着上马还是把这事搞清楚了再走?又抬眼望向师傅。师傅跟毫不知情一样,掏出一封信递到我手中道:“你田师兄有事不能送你们,这是他要给你的信。路上看吧!”

说完,师傅向我们挥手告别。

这下不上马就太错愕了!我狐疑万分地上了马,与师傅挥手,向外走去。

“月小姐、祝融公主、三少侠,您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竟是猪球和两个叛仆一起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齐声喊道,惹得众下人不得不都跟着跪倒一片,还当这是规矩礼仪?

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儿的马没有停留地出了山门,我也只有跟着,心下却惊异愤怒无比──就这么饶了这三个罪该万死的老奸贼?忽然想到月儿和师傅都不提这事,难道是都在信中说明原委了?

我急匆匆地撕开了信封,打开信笺。只见师兄刚劲有力、端正浑厚的字体写着:“大为师弟谅鉴愚兄定力不迨,有污师妹、弟媳清白,惭愧无地,罪不容恕!实在无颜面对贤弟也!唯望完成师门使命后,以死谢罪!故,恳恕不能现身躬送之过。

贤弟此出江湖,正多险阻。以罪兄多年经验相告如下,贤弟不可直向东行,向东千里间,山荒路险,强贼云集。应先向北行,只有黔境略险,入川则人烟稠密繁华。

蜀中唐门,虽以用毒闻名,却以经营药材为主,为生意之根本,在江湖中一直奉行中立原则。其大公子唐宇,为人良善平和,可与之交;若为友,唐门遍布各地的药铺分站皆可适时照应,当为顺便。从天府乘船顺江东去,风光秀奇,行程舒适,或南或北肆意纵横。其他诸事,有师妹襄助应可化险为夷。切盼弟与师妹、弟媳一路顺风,万事平安!

罪兄中阳顿首敬拜”

读完,虽不是我急欲所知之答案,却也对师兄一片赤胆衷心、关怀备至唏嘘不已,不禁又多了一份忧急,几乎令我立即回马去寻师兄开解宽慰,不然我这一去不知何年,师兄岂不是会终日陷入无谓的自责吗!我是真的不曾怨怪过他啊!

我将师兄的自责意思和我的顾虑告诉了月儿,她总不会不理师兄的问题吧?

果然,月儿微笑道:“钟郎不必担心,师兄不日一定会解开心结的。”

果然,她早有安排化解之策了。以月儿的心思细密,绝对不会疏漏於惩处叛逆奸贼的;可为什么又任之逍遥,连师傅都似不知叛情呢?

“猪球和那两个老鬼叛逆之事,月儿禀告师傅了吗?”

我从这个角度问,应该是很策略的吧?不会碰钉子。

“怎能不禀报师傅呢?”

月头也不回,在公主身后抱着妹妹,下巴亲昵地搭在公主肩膀上私语着。

“师傅说怎么清理门户,处理他们?”

“师傅说,也怪他十几年来只顾着自责自伤,全然忘了该适当看顾门人的生活、家事,以己之悲弄得全门上下苦行苦熬、苦不堪言,过在尊身。叛情可恕,任他们自行离门不究了。至於冒犯我之罪,凭我自主处理。”

“那你怎未杀了这三个老淫贼?你……善良手软,为夫可以替你动手啊!”

只要你点住他们,跑不了就行了──这个不必啰嗦说明了吧?我是没本事抓到其中一个的。

“他们发誓要戴罪立功,万死再无二心,守护本门及待我们平安归来。”

“他们的话你也能相信!”

我几乎歇斯底里了,人生头一回对至爱娇妻吼出了愤懑语气。

结果,当然是冒犯仙颜,闯了祸了!她俩全然当我不存在了……两头恶兽也自动从队伍的最前边转到我的马前,吹胡子瞪眼,要我与他们主子保持距离,并一直间隔在我的花马和大红马之间,维持了五丈的停火安全空间。

我要气晕了!上天啊,您评评理──我说错哪句话了?既然三十多年的忠心耿耿都能因为女色和钱财而背叛,一次宽容,又怎会唤回他们早已动摇的信念?

怎能如此轻信叛徒的话,放他们继续在门内为内鬼呢!

──难道是月儿对进入过她肉体的男人,就会心慈手软到丧失基本判断?不会是一夜生情,喜欢上这几个花样百出的老不死的强奸犯吧!心口巨酸剧痛。

不会的!月儿昨夜的纵欲表现和淫辞浪语,都是被迫为蒙蔽奸贼,放松戒心而无奈装出来的!我的仙妻月儿是不会因沉迷肉欲而丧失理性的!在终於骗取奸贼松懈而解开穴道后,她在下体前后超级敏感的秘穴内同时有肉棍乱跳,喷洒火热精液的激情瞬间,都能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以一制三地反败为胜,那是其他女子能够做到的吗?至少公主就肯定做不到!即使她会更厉害的武功。

呵呵,那帮自以为一世谨慎、狡猾绝顶的奸贼以为捆住月儿手就能安全了?

大概是以为,月儿只能出手点住一个人,而另两个会立即制住她吧?哪知道月儿小巧玲珑的脚趾也能点穴啊!滚到床下那两个,我分明没看到月儿俯身,只有俏丽的足影晃动就让他俩死了一般。

也不知道月儿瞬间让三个男人一起痛嚎到翻滚的功夫是什么?还以为她只是剑法和轻功厉害呢,原来无剑在手似乎更厉害啊!她这招秘密底牌功夫连我这七年常处的师弟和老公都不知道,难怪那三个老贼毫无防备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这么厉害的徒手搏杀技?如果我能会这招,呵呵,不带武器就不带好了!

咦~~也不对啊!既然她只要穴道解开就可以一击全胜……为什么还要翻转身体,让老贼们又在她娇美至极的三处肉腔里淫弄了那么久才动手呢?

──月儿也贪恋那样无耻之极的淫乱群交?

我在月儿出击得手后,满怀胜利脱险的轻松和喜悦,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个异常。她再沉迷肉体的极度刺激也应该没忘她的丈夫和姐妹就在床下啊!怎会……难道,女人只要被双棍夹击,无论插入的肉具是如何老丑可恶男人的,都会被刺激舒爽得忘乎所以?

或者,女人的心理都是──只要被男人插入了,再坚持什么贞洁、廉耻的信念已无必要了?

也许,月儿只有等他们齐射得酸软而头昏眼花之时,才更有把握一击得手,而一直耐心等待这个良机!一定是这样的!我在酸怒无尽中,拼命为我至爱的美神仙妻辩护着;仔细回想着细节,为我的辩护寻找依据……可是,当时武功最厉害的猪球已经是下床来抓人,离开被两个高潮中的老鬼死死抱夹在中间的月儿应该是她的长腿都够不到的距离了……那可绝不是一击成功的最佳时机啊!

天啊!正面依据没找到,怎么细节上反而更证实我的爱妻是淫乱中容易失控沉迷肉体欢愉的女人呢!

不!这不应该怪我的月儿,是她天生数倍於凡女敏感的肉体必然背叛并压制她的意志,月儿的意志应该也是超级坚强了──那么敏感的肉体在正常女子都受不了的极限刺激下,被奸淫得连续高潮了三、四次,肯定已经是贞洁羞耻之心挣扎自控的极限了!

月儿的敏感还可以从我当时的另一个疑惑中得到解释,在那两个老鬼翻窗而入的时候,她并没有惊叫,从而被认为女人肯定会惊叫的奸贼把公主的叫声当作是月儿的正常反应了;只有我和师傅才知道,月儿的身体敏感到能知晓男人在背后投来的好色目光,那两个老鬼在窗外偷窥绝色美人与丑陋肥猪在床上的高潮淫戏,那眼神的燃烧程度……月儿即使在狂乱肉欲中也肯定能感受得到吧!

宝马沿着险峻的小路下山的行进中,也是迟缓和摇晃的;若是没有这些让我气苦不堪的事件情景萦绕在我的脑海,在晃动中,与娇妻美眷一同观赏着群峰起伏、滇池浩瀚,在不断行进中,变换着秀美画卷的湖光山色,暧语交颈,指点江山,秋波流转,浓情蜜意……该是多么惬意的新婚之旅啊!

哦……前面同鞍共跨的两个女人肯定是正陶醉于那种神仙惬意之中!紧密相拥、亲密私语,指点美景,欢声不断……不是在故意气我这个脆弱的丈夫吧?

一个聪慧的美神,一个纯真的天使,怎么嫁给我之后,都成了最能折磨丈夫心灵的魔女了呢!我坚持圣贤道义、正义信念难道错了吗?我已经是尽力在为妻子们三天来的惊世骇俗的所作所为开脱、容忍了!以我十九岁少年的胸怀,难道还不够宽广吗?

上天啊!你们说说,我和月儿到底谁做错了?

──她屈服於异常体质的肉欲沉沦我都可以咬牙谅解,可是她竟然轻信叛逆的信口雌黄,放纵奸邪逆贼继续在门中潜伏,还让他们嚣张到竟敢口口声声期盼月儿归来!这……这不是与狼共舞、恋奸情热吗?渴望她归来干什么?又可以继续群欢淫乱?

上天没有回答,或者是回答了,只是我这个没有内功、没有灵性的笨人听不见而已!那我能向谁要答案?

──师傅!对,应该赶紧告诉师傅这几个叛逆内奸的危险!月儿的事也没什么不可以跟师傅讲的,就让师傅评个理,也约束一下无法无天的月儿吧!我斜拉缰绳要马调头。

(三)法则

可是这段山路几乎只有一尺多宽,一面是崖壁,一面是深沟,所以马儿只是站住了,被缰绳拽得歪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扯回缰绳,摇晃着大脑袋,宽肥的马嘴连着打了几个鼻啡,彷佛在嘲笑我没有理性的冲动指令!

我狠狠地在马肋上磕了一下马镫,我是很冲动!怎么的?赶紧走到下边宽阔一点就回头,我急着去见师傅他老人家!

丑马没有报复我的暴躁,照样稳重谨慎地蹬好了石阶慢行,让我心里都感到一丝惭愧……唉,不知道师傅见我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我彷佛看到师傅永远沉静平和的面容和镇定、深邃的目光──武侠高手必然具备的气质吧?即使身材瘦削、其貌不扬,但自然而然会使高大威武者望向他,也有向山岳仰视的心理,就如我骑在马上,与师傅挥别时,也觉得慈祥挥手的他比我高大。

师傅期望我也成为他那样的绝顶高手,甚至成为未来的武尊!彷佛又看到了师傅的目光……又听到了师傅的声音:“你实现目标只有坚持两点,一是相信自己能够经受非常的磨砺;二是相信月儿的非凡能力。”

如果刚才路边宽敞一些,我就那样拨马回去,气急败坏地诉说月儿的是非,师傅会怎么想?

从看到那三个奸贼依然如故的那一刻,我不相信我所看到的结果,就不相信月儿的行事了。我下山这一路上的思维和判断都是以对月儿的不信任为前提的,这是我郁闷、气恼和冲动的原因;如果我从信任月儿的角度再思考一遍,判断的结果会有不同吗?

从月儿绝地反击的结果看,她是拥有我不知道的隔空攻击能力的,隔空能让一流高手的猪球痛苦到完全丧失防卫能力,这个隔空攻击力是非常强大的,虽然那是在猪球对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月儿上午受要胁时没出手,可能是猪球当时全力戒备中,即使隔空攻击也没把握。那她之后一直没有禀报师傅,是想试试如在江湖而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

但她也没让师兄帮忙就有点离谱了──真模拟的话,我以后也会具有功力,师兄恰如未来我的角色才对啊。以月儿的聪慧,已判断出我们受到监视,也一定能设计使师兄不露破绽地提前埋伏好。那样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擒获叛贼了!

不行,那两个帮凶开始应该是分别监视师傅和师兄的动向去了,在确认师傅和师兄一切正常,月儿肯定没有厉害帮手的情况下,猪球才现身行动的。那么让师兄提前埋伏就会引起警觉,套不住这只老狐狸了。月儿知道猪球有帮手?那会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太乱!还是从新婚夜,月儿被树枝惊敌脱困后开始分析吧!

月儿在新婚夜遭受猪球的无耻侵犯,即便当时她怕裸着身体再被别人看到而放弃对抗,回来穿了衣服后,也肯定饶不了他的;但月儿却隐忍不发,是要设计突然变脸擒敌?

月儿绝对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设计去报复那头死猪,也应该能预测出那奸贼逍遥一时,就会进一步要胁她一逞肉欲;可是,那一整天,月儿的心思却只放在计诱义搏云天的师兄……这是不是说明月儿当时就判断出来猪球的借醉猥亵,已经不是简单的酒后失德了?

如果一个忠心的老仆,一时酒醉眼花,冒犯了主人,一旦认出是主人后,肯定会叩首求罚的,怎会变本加厉地淫辱了两个时辰呢!我都能判断出来,月儿自然能了。

背叛武尊的后果是死亡,猪球既然好色,就不会自动寻死,那么他选择了背叛,就必然有保护他不死的后路……月儿一定早想到了猪球已被某个完全能对抗武尊的势力所收买,有了大靠山后才背叛的。所以,月儿假装羞涩,或自知裸身外出的行为不检而不好再追究,让逆贼自行暴露其嘴脸。

同时,月儿应当想到了猪球身为总管多年,成为内奸后,为安全、为行动方便,都肯定会拉死党入夥。单擒住他,明知是一死,恐怕会死挺着不招供,漏网之鱼就会潜藏更深,遗患无穷!所以,必须一网打尽!

月儿如此聪慧,她不找师兄帮忙,除了想到师兄可能也被监视外,肯定是对她自己同时擒获群贼的能力有十足的把握。同意让我和公主两个笨蛋参与进来,不过是让我俩见识一下江湖争斗的奸险罢了。

的确惊心动魄,猪球如此奸猾狡诈,同夥迟迟没有现身。她的隔空攻击本在猪球扑向她时就能击败他,攻击距离肯定比铁笔要远嘛;但为了引同夥现身而一网打尽,月儿宁可……那……月儿何必要虚做一个反击的动作,使得老贼一直高度警惕地不给解穴呢?

嗨……月儿泄身迷乱中都比我反应快──如果当时就一副毫无抗拒、投怀送抱的架势,肯定瞒不过奸猾谨慎又解了她十三年的猪球对她一反常态的警觉。

明白了月儿的所有牺牲和等待,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叛贼──直到确认只有他们三人并且套出相当的内情后。

至於一直等到奸贼发泄完……甚至是只因为公主暴露、猪球离床,丧失了最佳时机才被迫出手……或许是希望更多地套出他们的后台内情吧?

唉,就退一万步说,解开穴道后,月儿是继续沉迷肉体淫乐,有些忘我了!

那也体质使然嘛。

她出击时,正是下体前后高潮迭起、极度欢愉的一刻。这是凡人女子能做到的吗?那是要克服极限快乐的肉体虚软,怎生搏命的全力一击啊!其实只为避免我和公主受些侮辱而已。这样的月儿,可能贪恋这几个老奸贼吗?

月儿肯定是用什么密法控制了他们,以不惊动收买他们的人。也许是为诱捕那个山下的女人?嗯,月儿肯定有更重大的考虑!不知道他们后来还交待了什么情况,月儿这样做的目的早晚也会告诉我的!

天啊……为什么只要从信任的角度思索,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结论?显然,换了角度,冷静思考所得出的结论才是合理和正确的!

原来,夫妻之间如果缺乏了信任的基础,那么就会陷入到偏激与冲动的误解之中无法自拔……师傅忠告我的“信任月儿”法则,真是至理铭言、指路明灯、唯一真理、不二选择、英明决策、正确概括……

下山之路的这一番自我折磨思辩,也许会使“信任法则”象藏气一样随时自动开启,做为我思维的门扉?呵呵,有那么复杂吗?其实很简单吧──先信任再思考!

嘘……我呼出了一大口郁气,谢天谢地!没真回去,不然在师傅面前出大丑了!……我好像还要感谢这匹丑马给我的那个白眼和不屑的响鼻!

糟糕!被月儿的马落下很远了!

天呀!我刚才是不是对着月儿吼叫了?上天饶恕我吧!我只是一时情急,绝没胆呵斥冒犯上天的智慧美神的!看在我已经自我反省改过的份上,月儿会原谅我吧?

此时已接近山脚了,道路平坦。我拍了一下马背,花马立刻明白我的意图似的,平稳地疾追了上去。

月儿虽然不理我,但这一路上与公主嬉笑盈盈、私语密暧,不像被我吼生气到翻脸的程度……月儿怎会小肚鸡肠呢!以她猜透人心的机敏反应,一定是看透我不动脑子胡乱开口,对我实施冷处理,是锻炼我独立思维、冷静判断,为提高我的应变能力吧?

月儿,我最最热爱的老婆!我再也不会猜疑你!更不会再对你吼了!我一切都会信任你的!

但我跃马冲过恶兽,追到老婆并排,开口时却说的是:“月儿,我明白你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开个玩笑,你还真不理我啦?”

汗!别的男人都和我似的──嘴上死要面子吗?

“这么说……钟郎明白什么是江湖了?”

月儿果然没耍小家子脾气!只是眼波娇俏的一瞥中,赏给我略带一丝嘲谑的笑意。

“刚踏上这江湖路我就明白了!”

我心里道:只要你月儿明白就行了!我是一步也不离开你!一切信任你就得了!

哪知月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明显是对我这句自以为很妥帖的答话极为不屑。

我又错哪儿了?……不应该是在这下山的路上明白?……呀!那三个叛徒被收买,不是说明──江湖斗争的黑手早已伸进武尊山寨这个世外桃源!我们已和江湖势力过过招了,怎么能说我们下了山才走上江湖路呢!

由此再引申……武尊门就是江湖的一个门派,不算什么势力,但是武学境界的一个象徵,为此,从七年前我进了这个门那一刻起,我就有武尊门徒的使命和责任,那不叫踏入江湖?尽管在月儿要嫁我前,日子过得如世外桃源般平静而漫长。

“原来我们早就人在江湖了!”

我这句自言自语,换来了月儿堪比晴空的灿烂一笑。让我受宠若惊地只恨自己轻功不济,不能飞跃到大红马上抱住两个娇妻,体味一下彷佛失落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的温馨情怀──就如两个时辰前,月儿的体贴给我的无限温暖!

要是真有世外桃源,与两个美娇妻平静而亲密地生活该有多好!

嗨……我又幼稚不是!该在“信任月儿”的法则后补充一条──江湖不相信平静!

那不,平静的山麓前,有几个人在我们出现后,立即举起号角,“呜──”摄人心肺的哀鸣惊起漫天飞鸟。

(四)出糗

原来,那是阿通木带着一队人马在迎接我们。

知道他对公主有救命之恩后,我对他不是一见就有气了。见礼时,我也客气地学他那样手扶胸前,躬了一下身。谁让咱现在也穿着蛮族驸马的装束,驸马和主将之间应该是平礼吧?

有人牵过月儿那匹神骏的金马,爱妻如见亲人般欢呼一声飘过去,俯身将脸贴在马的项背上,任飘逸的金色鬃毛撩过美丽无双的容颜,玉手爱惜地抚拍着油亮柔顺的金毛,那马也兴奋地昂首欢鸣着,蹬踏着异常修健的长腿;连公主都咯咯笑着,大叫嫉妒得受不了。

公主那两个步行跟在后面的蛮婢赶上来后,月儿与公主并辔而行,那蛮将策马在十多丈前引路,两只灵兽早知道不必嗑我了,也晃到前边开道去了,我跟在两位绝色娇妻所骑的高大骏马后边,着实是矮了一大节……蛮王赠马不是故意整我糗样吧?

嗨,我怎么又小肚鸡肠!这马不错,刚才还提醒我免出了一次大糗呢。我难不成还要夺老婆所爱?月儿是太喜欢那匹漂亮马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坚持要“送礼”回敬蛮王的原因之一?

身后突然再次响起的号角声吓得冥思中的我一激灵。前面随即响起成片的号角声,我抬眼望去,滇池南岸……那是我接亲时的小镇吗?

前方,连绵几十座旌旗招展的大小营寨,已将百十户人家的小镇完全淹没,中间黑压压的人群。

近到半里地时,我看清是蛮王坐在众人抬起的辇轿上,两边几十个骑象的、骑马的、坐辇的、还有骑着大水牛的……奇形怪状、奇装异服的家伙,真让我想起蛮王说过的一句话:“那帮牛鬼蛇神”!其余千多人都站着,号角笙箫林立。

走在最前面的阿通木,驻马举麾高呼:“祝融公主、玄月公主回寨~~”。

立时,号角鼓乐齐鸣,欢呼声浪冲天。

我怎没啥兴奋?倒似有些郁闷压抑。是我又恼恨蛮王了?好像不光是因为这个!

离他们只有十丈距离了,我好像明白我这压抑的来源了──无数的目光聚集在我的两位娇妻身上,是男人对美丽的女人发出的那种火热的目光,令我极不舒服。偏偏这目光的焦点倏然香肩一并,两个娇妻互搭着背腋,凌空飞起,姿态优美,如仙女临凡一般向前飘了八、九丈远,在蛮王身前翩跹落地。

惊叹声、欢呼声更加高昂,掩没了她俩躬身对蛮王的问候语,却没盖住巨人异常得意开心的哈哈大笑。

公主不会轻功,却和月儿配合得如此默契,肯定是她俩在路上研究好的。我这驸马可糗了!只有笨手笨脚地下马走过去行礼了,却又被随意甩落的缰绳拌了脚,要不是被跑过来,正愣於没接到缰绳的人一把扶助,肯定就给这一千多人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欢笑声轰然响起……只显然与刚才惊叹的欢呼只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低头寻找着地缝,好像是顺便也给蛮王行过礼,又有人在我耳边用汉语介绍着这个大王、那个洞主,好像要统统见过礼;我反正也抬不起头来了,转着圈地点点,怀着满腔的羞脑郁闷,随着人向寨里走去。

娘的,今天太阳怎么这么晒人!热得我脸也涨了、头也大了、顺脖子淌汗!

到处都是笙歌与欢笑,平坦的湖边草地变成一个广阔的宴席广场,更准确地说是飘着国酒、烤肉香味的、人与色彩的海洋。在一个巨大的营帐前,红木条几摆成两排,每张条几上方,都有人撑着鲜艳的伞盖。上手正中三张描金几后的伞盖更加巨大的华丽。

我以为中间三张,是蛮王和两位公主的坐席,不料,蛮王却只坐在左手边的一张,右手那张让与一个山羊般瘦小的老头;中间空着,而让公主、月儿和我依次坐在旁边挨着他的一张条几后,我虽感诧异,但能与爱妻坐在一起,郁闷之气就消了不少。

牛鬼蛇神们也都纷纷落座,姿态却七拧八歪,连我都感到一束束野兽一样的目光不停地扫过我们三人,到我身上时,不是跳过去就是变换成鄙夷的轻蔑,对此,我已经不在意了;可是那一堆堆放肆地流连在娇妻身上的,发情的公猪一般的目光,让我无法不生气。这些人怎敢对她们的公主这般无理呢!

他们不时地与蛮王打着哈哈,恭维着蛮王两位公主的容貌。我却从口气中,发现他们与蛮王绝不像阿通木、老枯藤那样,是属下对王者的恭谨,而是言辞虽无大不妥,口气却很肆无忌惮,与蛮王就如平辈之间的调侃。

中间的条几仍空着,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没有开席的意思,两个娇妻浑然不理会那些目光,交头接耳地叽叽个没完,连我想问问这是在等谁也没个插话的机会。阿通木在这里也好啊!至少我还可以和他聊上几句,这样乾坐着受人扫视,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在有几个家伙也都忍得不耐烦,骂骂咧咧地开始自己倒上酒,撕扯红木盘中的烤肉时,一片急促、铿锵的马蹄声由远驰向寨前。

“太子善阐王殿下驾到──”阿通木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蛮王立起巨人之躯,大步走过中间的空场,迎了过去,所有人也都站立起来。

太子?太子从东京汴梁不远万里来贺蛮王的公主出嫁?

(五)太子

一个约二十多岁,身着锦袍,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昂首走在前面,蛮王伸着右手,保持恭请的姿态陪在侧后。

随后,是一名锦绣绿裙绿披风,轻纱遮面,手卷长鞭,身材健美的女人,和一名同样二十多岁,一身白袍,玉树临风,面容英俊而儒雅,但明显落落寡欢的男子。

再往后是一小队全装贯带、盔明甲亮、步伐齐整、长戈在手的银甲军士。锦袍男子慨然坐在中间条几后,无疑就是太子了!

老山羊起身给绿衣女子与白衣男子让坐,这对男女便一同坐在右手案后。银甲军在太子身后站成一条横列,各个挺胸收腰,双目直视,岿然不动。

我暗叹到,我若穿上那一身钢铁,能不能站稳真是问题呢。唉,看来我当个兵都不合格!

蛮王站在旁边,双手斜着介绍道:“诸位大王洞主,这位就是大……中国太子,善阐王高泰明殿下。”

牛鬼蛇神们都收敛了方才肆无忌惮的神态,一齐躬身施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连带我们夫妻也一起意思了一下。

蛮王接着介绍白袍男子:“这位段王爷,诸位大王、族长以前都相识的。”

这会,大家的动作就没那么齐了,有的拱手,有的单掌欠身,有的只是点点头。

“这位……”

蛮王介绍绿衣女子时却卡了壳。太子摆了一下手,意思是免介绍了。

蛮王向我们三个摆了一下手,要我和妻子一同走到中间。向着太子介绍道:“这个高个儿的是小女祝融金芙,中间白裙的是小王义女夏玄月,这位就是她们的新婚夫婿了。”

“见过太子殿下!”

爱妻们一起欠身施礼,我正郁闷蛮王介绍到我时把名字就免了;而且那太子看到我的两个妻子时,冷淡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所以,我愤懑得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呵呵,没想到彝王的两位公主都美如天仙啊。你这巨灵神的绰号看来还是有讲究的啊!哈哈,父皇登基时,你应该带公主一起进宫来嘛。”

太子精神一振后,好像根本没看到我的礼数当不当,表情也和蔼可亲了,语言也丰富起来了。娘的!进宫干嘛?想和我抢老婆?

“上治皇帝登基大典,哪是小孩子凑热闹的所在!太子说笑了。”

嗯,我这岳父措辞应对水准不赖嘛!忽然觉得对他是该有点感谢之心,以公主的美丽,做太子妃乃至皇后都没问题,守约把她嫁给我这个小白丁,是很令人称道啊!

“哦~~大家都坐,已经等半天了吧,开宴、开宴。”

太子看着两位公主,尤其是月儿有些出神,大家都静默无声,直到绿衣女子的手臂动了一下,大概是用鞭梢撩到太子腿上,太子低头愣了一下,才微带尴尬地发话。

这女人是谁?太子妃?那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坐一起?太子妃也不敢鞭打太子吧?看她发现太子盯着月儿后的眼神有些恼味,她的坐位、身份和行止着实令我费解,但不管怎么说是帮了我。

一阵杂响,等急了的都伸手大吃起来,不断有人向太子敬酒。我终於得空问身边的月儿了:“这个太子是哪里的?大宋朝不是姓赵吗?”

月儿歪头靠近我,低声道:“他该是大理国的太子,一年多前,大理国相高氏篡了段氏的皇位,改大理国号为大中国,这是师兄回来时说的。那边穿白衣的该是原大理段氏的皇亲国戚。”

正说着悄悄话,就有没排上向太子敬酒的牛鬼蛇神转而向公主和月儿敬酒,打断了月儿的话。

乱哄哄这个闹人!好在还没人骚扰我。不过这尴尬地坐着也不舒服,我四下张望,发现还有个人和我一样尴尬而冷落,就是那位落魄难掩气度不凡的前朝小王爷。

唉,同是天涯郁闷人!不禁对这个长我几岁,儒雅、英俊的男人生出一分惺惺相惜来。在他也望向我时,我举杯示意,他也欣然举杯,眼神真诚而友好。人生头一回与个真诚对我的朝廷大人物举杯,我真一口气喝乾了,尽管他现在的处境可能还不如我呢,刚才介绍时说的就是前什么王,一点没提现在的身份。

乱了半个时辰的马屁酒终於敬完了,随着太子端坐着提了一杯贺新酒之后,牛鬼蛇神们开始坐在自己位子上把敬酒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我刚礼貌地也举起杯,沾着唇意思着,却发现他们冲我举着杯,却将醉眯的色眼往我旁边妻子的地方瞟,我气得连杯也不端了。我知道他们刚才除了敬太子和公主的酒,互相之间也没少敬没少喝,就算喝多了,但也不能一边嘴里敬我,一边眼睛猥亵我老婆吧!

见我沉着脸,杯子也不端,他们开始咿哩哇啦地表达着不满。一头黑熊端着杯向我走来,圆圆的小黑眼睛冒着凶光,门牙外露的大嘴喷着酒臭。

“怎么的?驸马小子,这贺酒不喝……想喝什么酒?也太把我们不放在眼里了!”

见我仍是不喝,转头对着蛮王嚷嚷道:“我说巨灵,你把咱们南疆最漂亮的凤凰嫁给的是什么人啊?看他,要块头没块头,要力气没力气,话也不会说,走路都直摔跟头,大王敬酒也不喝,他还是男人吗?不是男人……上床能爽透咱公主吗?要不,今儿就这么办,我不嫌公主嫁没嫁过人,你把她转嫁给我,这小子就可以不喝酒!”

“你住口!”

我气得眼冒金星,怒吼出来。

“嗯?”

黑熊转过满脸横肉的黑脸,眼神射出野兽吃人前的凶暴。

“大为,不得对铁熊洞主无理!”

蛮王嘴里申斥着我,眼睛却深沉地盯着黑熊不放,接着说道:“这个驸马是本王十几年前就定下的。他师傅,老神仙,当年千军之中救我一命后,我就主动定了这门亲。驸马酒量是不行,请诸位多多原谅,大不了本王代他干。至於他是不是男人,我女儿没和我说不喜欢他之前,你还是别乱打主意的好!对他刚才言语冲动,本王就代他罚一碗致谦酒!”

说完,仰头喝下一碗酒。

“哈哈哈哈,巨灵,我开个玩笑给喜事凑个趣儿,你咋还来真格的了!”

黑熊显然是被岳父的义正词严和凛凛威势镇住了,连忙打哈哈。哦,我决定,以后改口管这巨人叫岳父了!

可是,那些牛鬼蛇神在下边开始起哄了:“黑熊说的一点都没错啊!驸马走路是摔跟头啊!他那样还叫男人吗?”

“他凭什么当我们蛮族联盟的驸马?就因为他是个长了一张小白脸的汉人?简直是丢我们蛮邦的人!”

“我们敬酒他不喝,那就乾脆喝我们尿吧!”……我一一记着这些仇人的脸。发现坐在我这一侧的人没有起哄的,起哄的都是坐在对面的,装束也更加希奇古怪、各不相近。我忽然明白了,那边都是非彝族的其他部族的首领,他们与彝王是松散联盟性质的,所谓蛮王,不过是推选的南蛮部族联盟的一届盟主吧?所以其他族长、大王并不太把个一届盟主放在眼里。

太子对这借酒发疯、无理取闹的场面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不仅没有出言制止,反而不时瞥向我的娇妻,观察着她们的脸色和反应。绿衣女子眼神闪烁,乾脆定定地注视着我们三个;只有白衣男子,眉头锁得更深,看我的目光有关心,也有担忧。

这时,原来坐在右手,后来让位,改坐对面第一张几后的山羊老头站起来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关於驸马的争论,老可倒有个分解的主意。”

“哦?傣王请讲。”

“太子驾临,本应歌舞伺候才见隆重,但歌舞又安排在日落后才开始。不如就给太子来一番角斗表演,以助酒兴。殿下认为可好?”

“好啊!谁来表演呢?”

“驸马既然是什么老神仙的徒子,肯定有非凡之术。铁熊洞主堪称蛮邦第一力士,他二者若来个角斗表演,定然精彩得紧啊!”

“好!好!好!傣王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如此解释争论,公平合理之至,又能给大家助兴,实在是妙极!彝王,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岳父望向我,我望向月儿。月儿沉静如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在场的人这回可以顺着我的目光,堂而皇之地一起注视着这个前所未见、超凡美丽的乾公主了。

月儿平静地说道:“驸马下山时,有师命在身,就是不与人争斗。诸位都是深明事理的大人物,所谓师命不可违。如果真要看表演,小女愿代驸马为大家助兴!”

仙音缈缈,清晰悦耳,众人彷佛如闻琴乐,余音萦绕,让躁动瞬间平和下来。

我嘘了一口气,仙妻救我一命矣!

“呵呵,玄月公主的表演,大家是一定喜欢看的,但既然太子已经要求驸马先演示一段仙技,这个……师命不可违,难道皇命就可以违了吗?”

傣王一副恭谨的语调反问着。

别个已经都不吭声了,就这个这个老狐狸,一定是让了中间的位子后,心中不满就就拿我这驸马寻开心,不知道那会涮出人命的?我记着你了!

“哎……这事好办!他不就是怕和我动手吗?我保证,不伤他筋骨,只要谁被按住、抱住翻不了身,或者摔倒了,就算输。我若输了,从此一切听驸马的。他要输了……我也不要抢他的公主,只按照我们的规矩,老婆跟我睡一夜就行。他这占了大便宜了,再不答应,就说明这蛮邦没王法了嘛!”

我只能看着月儿,要打倒这个比熊高大、比牛壮实的蛮族第一大力士,我就算长剑在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更何况空手?我没学过半招徒手攻击的武术啊!我相信月儿的过人机智能扭转这个欺负人的动议。

月儿仰起绝美的俏脸,平静地说道:“驸马,既然无须伤人,那你接受挑战吧!”……我几乎看到了黑熊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在妻子裸体上的情景。

(六)实战

“钟郎,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只要你把步法充分发挥出来,让他碰不到你,你就不会输!”

月儿也站起身,在我耳边轻轻说完后,用信任的目光将星空宇宙的力量传入我胆怯的内心。

为了我的爱妻和我男人的尊严,我步履踯躅地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对面的牛鬼蛇神都被黑熊奸淫我绝色美妻的幻象刺激得狂呼乱叫,为黑熊鼓劲。我身后鸦雀无声,彝族酋长们大概在为他们的驸马默哀吧?

身侧的黑影狂扑过来,我一滑步就闪开了。月儿是最聪明的!她那漫卷冰雹又如灵蛇般的软剑我都能躲闪一阵子,一头笨熊能碰到我?

果然,一刻钟后,他把各种张牙舞爪的动作都用过了,连我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为他鼓劲的人也喊累了。

“小子,这会儿你倒不摔跟头啦!可你光是躲也赢不了我!”

“我没想赢你,只是你赢不了我就够了。”

“这样没完没了没意思!取我兵器来!”

四名比小他一号的小黑熊,两人一只,抬着两根……镔铁打造的立正的人形家伙走过来。黑熊一手拎起一个铁人的脚脖子,躬着身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起身道:“你可以拿你兵器,我拿我的小人,谁让对方出了这个圈,或者摔倒,谁就赢!”

这回我没看月儿就点了点头:“我没有武器。就这样来吧。”

熊真是比人蠢唉!你空手碰不到我,再拎两个百多斤沉的家伙不是更不灵活了吗!

两个铁人被他抡得象两个风车一样。什么兵器要是碰上这两个沉家伙,不碎也得飞!当然,人体要是碰上了,肯定是碎并飞溅着!黑熊舞动中,那两个铁人张开的口里,发出一种异常凄厉的呼啸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原来这怪兵器还有那种威吓作用!

我感觉到不妙了──他的双臂加上铁人的长度几乎接近圆圈的直径,这样旋舞着迫过来,我只能后退,被逼向边线,再想躲开,必然出圈。熊也不笨啊!

我已经被逼到一个点上了!铁人的旋转也不必是平行的了,而是象两个车轮一样就要滚砸在我身上!好后悔没看一眼月儿的眼色就答应了!鼓劲与欢呼的嚎叫声又鼎沸起来。

在我绝望地要晃出圈的霎那,我听到月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大地无垠!”

七年如一日的苦练,我对步法的招式形成自动反应,黑熊的身体变成我的大地。我在黑熊的肩、臂、头顶错步疾行。

“好精妙的步法!”

一声喝彩传来。我竟还有空看过去,是那个被废黜的落魄小王爷。难道他也懂武功?

黑熊恼怒地将铁人风轮摇向头顶,我在他后腰踏了一步走到他身后开阔处。

黑熊恼怒地将风轮变着花样地向我围攻过来。我心里再没有一丝恐惧,我自信地将步法的快速多变发挥到极至,运走如风地在他的身上身下散步。

黑熊圈了我十多个来回后,终於双臂酸软地垂下,喘道:“算你跑得快!现在看你如何赢我?”

我需要赢他吗?我望向月儿。月儿与公主正花容绽放私语着,又招过仆从吩咐着什么。我又望向岳父,巨人正眉开眼笑地直抚他的大肚子。

好!既然今天也是喜庆的日子,我就让爱或支持我这爱出丑的大笨蛋的所有人好好开心一下!

我步履踉跄地向黑熊走去,他乌亮的小眼睛紧张地盯着我。我突然起步,沿着他斜伫在地上的铁人、手臂走到他肩膀上,一脚踩着他的头,两手叉起腰,摆了一个假模假势的威武姿态。

我知道这样子很搞笑,但没想到笑声那么大──一千多人包括敌对的牛鬼蛇神开心的笑声轰然炸开。连面容绝对严肃的近卫甲士都露出笑容;但好像只有一个人没笑,因为她戴着面纱?不是,眼睛就没笑意。

黑熊彻底恼羞成怒了。一声嘶吼,双人离手,两手象我的脚脖子抓来。如果被他抓到,我一定会和铁人一样被抡得像风车,和铁人不一样的是我最后肯定在旋转到最高速度时被抛出去!

但是,我让他的手指尖也成为大地的一部分,在他抓到我的前一刹那踩到了他身体的其他部分。气得他不停地晃动,在圈中狂奔……因为我也一直是在“走着”,脚下越不稳定,走得越快就是了!我这步法的特点就是转折快。所以,无论他怎么动,总有支撑我迈步的落脚点。

我开心的程度可以和我知道要娶师姐的时候相比。谁把意图奸淫自己妻子的男人如此戏弄地踩在脚下不开心呢?更何况,我发现了“相信月儿”和“相信自己”两个法则同时坚定贯彻时,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看来,博得武尊的称号真不是浪得虚名──我这个没有内力的笨小孩只是学着这一点点步法,就能收拾了蛮疆第一力士!要真是有了十重内力……怪咕咙咚呛!

我还没走够呢,黑熊已经“咕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嚷道:“不玩啦!算我输。”

我微笑着从他肩头下来,直接走向我坐席。迎面而来的是岳父这边人群的欢呼,哎,一时辰河东,一时辰河西啊!

黑熊倒拖着铁人,跟了过来:“驸马小子你说吧,你要啥?我老婆可比公主差远了!”

全然不在意大家的哄笑,其实就他那脸皮……黑得不可能看出脸到底红不红!

“我只要……”

我扫大家一圈,让大家从前仰后合中关注我的开价,“只要你以后说话放尊重,以后离我老婆远点。”

黑熊扭头就走,到了一丈多远转回身道:“这么远行吗?”

笑声又起。

我坐回自己的位子后,向他一抱拳:“洞主言出必行!拜托以后别忘记就是了!”

黑熊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公主后面蹦过来抱住我的脖子:“钟郎,你好厉害啊!”

我心里很甜,很得意,又猛然想到──我可就会这一步啊!要是再比什么动手的──我死都不怕,可我输了老婆就……耳朵听着有人奉承彝王喜得佳婿、驸马英俊神武之类。哪知我这神功驸马正冷汗直冒、腰腿虚软呢!师傅禁止我与人动手是英明的,可今天黑熊这样的莽汉还算对付过去了,要是更厉害的人物打我爱妻主意时,我只动腿不能动手的,可咋办呢?

刚才的“熊戏”似乎并没令太子殿下兴奋起来,这会目光闪闪地望向月儿。

老山羊心领神会道:“下边该玄月公主给我们开开眼了!”

三名女仆,各端着一盘紫色的山竹果站在空地中央,月儿才嫋娜地站起身,道:“太子殿下、诸位大王、洞主,酒酣之时,都易口渴,玄月就分发些水果,聊表心意。”

响起众人颇感失望的嗡嗡声,“玄月公主还是先表演了我才口渴呢!”

对面话音未落,三个女仆忽然将盘中水果高高地向空中扬撒出去。

月儿已飘身入场,软剑赫然在手,身姿优美飘逸地转动起伏,一线寒光、灵蛇翻腾;自太子开始,再沿左右席头尾的顺序,山竹果飘落每个人手中,无一落地。

牛鬼蛇神们看月儿翩跹起舞时的色眼,在接过水果后变成了惊奇。我也看一眼手中的山竹果,外壳恰好被劈出一条缝,利於剥开,却丝毫未划到内里水嫩的果肉。

月儿收剑微笑:“借花献佛,不成敬意!请勿嫌弃!”

说罢就要下场。

只听一个女子银铃似的声音响起:“这玄月公主可把这里男人的眼神儿连着魂都勾走了,咱吃醋都吃饱了,果子也吃不下,就来陪公主玩玩吧!”

从对面接近末席处,走出个一身蓝色蛮装的女人来。纤腰款摆,一步一扭,白润的脸、弯月的眉,细目飘媚,虽然她长得不赖,但和月儿飘然若仙的形象一比,就显得有点烟视蛇行的妖俗气了。

牛鬼蛇神们呼哨哄笑起来:“哈哈……蛇魔女打翻醋罎子,有好戏了!”

呵呵,名副其实的美女蛇样的女人!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她怎也是个部落首领,怎么肩后象村妇那样背着个竹篓呢?

“玄月见过寨主阁下!”

“咯咯……咱没汉人那么会说话,我是苗山刀兰花,月公主可愿与姐姐也赌个彩头玩玩?我若输了,以后就当你是亲妹妹一样看待,公主若输了,也将驸马借我一夜了。”

全场哄然……我晕!月儿怎就稀罕当你妹妹!有女人当着这么一千多人面抢男人过夜的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呵呵……不用比,玄月也当你是好姐姐。但这驸马可是不能让的!”

月儿也被她气笑了。

“刀寨主只吃我姐姐的醋,我还不服气了呢!我要和你比试一下呢。”

我的公主天使小老婆!你消停一会就难受啊?非把驸马输出去……你啥目的啊?

“呵呵,你可是蛮疆皆知神女转世,我可不敢和祝融公主较量。”

谢天谢地!这个疯魔女看来是不想惹这个正牌公主。转头又欺负乾公主月儿道:“还是刚才那个圈,你在圈内,我在圈外,一柱香功夫为限,你出圈了就是你输,不出圈我输,但不许用你的剑。你不敢比也算你输。”

月儿犹疑地看着我不吭声,似乎就要认输把我借出去!

我急得冲她直瞪眼──老婆,她那智力还不如黑熊呢!你的武功还能输给一个蛮女吗!为夫与你还亲热不过来呢!我可不想被别的女人强奸啊!突然发现对面的人各个面露诡笑……不好,有陷阱?

月儿看懂了我的眼色,星眸一闪。又沉吟了片刻,应道:“把香点上吧。”

脸色却忽白忽红地变换起来。

月儿将软剑插在圆心,紧张地盯着坐在圈外数尺处的苗女。

随着昙香的点燃,一排绳子从苗女的背篓中疾射出来……天啊!是蛇!几十条各色毒蛇昂头吐信,亮出尖锐的毒牙,在月儿的尖叫声中,向最怕蛇虫的娇妻蹿了过去。

“月儿快跑!”

我不顾一切地惊呼。

(七)醋坛

月儿猛地窜上了半空,在空中解开腰间的丝带,握在右手,抖成五尺多长的白练;左手扶腰防止丝裙滑落,白练扫开晃动的蛇头,单脚一蹬剑柄,再飘飞起来。

看来月儿只有这一个办法,跳着耗过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是平时,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我的月儿已经有一整天的时间没阖眼了!昨晚又……软了那么多次,下山更是一路颠簸到现在,还有多少体力能应付这样恐怖的情景呢?

这些牛鬼蛇神倒是觉得这场仙子凌空斗毒蛇的表演太好看了,一个个伸着脖子、直着眼……怎么还有几个淌口水?混蛋!是在看娇妻飘落时,下摆翻飞露出的一节光润纤秀的美腿及胸前随着跳跃颤动的饱涨双峰!一群猪!我恼怒之极。

那个恶毒的蛇魔女悠哉悠哉地晃着身体,还口出不逊:“呵呵……咱们月公主可真是个如仙美人儿啊!飞得真好看,奶子跳得更好看……啧啧,妹子这腿脚长的,那白那细肤,别说男人看了动火,就姐姐看着啊……都想一直看到那根儿处……”

“嘎嘎嘎嘎,兰花,有本事你让她都脱了!”

对面那个方才骑大水牛的,头上的布包也卷成两跟大牛角状的牛鬼兴高采烈地落井下石。

苗女抿嘴做出一阵嘶嘶的样子,那群毒蛇竟如训练有素似的,由群体齐窜,改成次序攻击,蛇身都折成之形后仰,依次窜起头射向月儿,白练扫得前几个歪伏后,随后埋伏的蛇已窜到,白练根本来不及回扫!

娇妻惊叫一声,双脚连踢,仍被一条蛇咬到了靴低。此时重回空中,月儿猛地踢腿也没甩脱,只露出更多一处性感的大腿。

“哈哈……兰花果然有后招,妙啊!再让她露点……”

“嘿嘿嘿嘿,月亮公主,你还是认输吧!让驸马陪蛇女一宿怕啥呀?你寂寞有我们陪你啊!”

我怕月儿被靴底的蛇吓软了腿,再掉到蛇群里……刚要叫喊出让月儿回来,被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把要脱口的话又噎了回去,月儿认输了,不是正中了这些个骚动不已的野兽男人们的“阳谋”圈套了吗!

月儿只好将手中的白丝带半折成直角,飞旋着扫开窜起和低伏的群蛇,我知道这样一定会极快地消耗大量的内力,而且,丝带太短,月儿几乎要将身体与蹬跳的腿俯贴在一起,而粘着蛇的那条腿只有高高扬起,除了亵衣包住的臀部外,可就全露在牛鬼蛇神的目光中了!

爱妻高仰的修长性感美腿顶端的红靴上,一条毒蛇在狰狞地扭动……暗绿色的长蛇倏地卷贴上了白皙的小腿,腾空中的娇妻尖叫一声,疾抖白练卷住蛇身奋力拉甩出去。慌急无比中可没有分水果的准头了──那条毒蛇被甩得快如流星地射向太子的座位!

“啊!”

我和众人一起惊呼出声。

只见太子袍袖一动,“噗”地一声,毒蛇被一块骨头击中头部,落到地下缓缓扭动,看是被撞击晕了。太子居然是位武林高手!

糟了!刚才蛇袭太子那一险情完全可以被治以大逆谋反之罪啊!果然,“哗啦”一片铿锵,全体银甲武士立即齐挺长戟,就要护驾抓“刺客”!

太子哈哈大笑地朝后边摆了一下手,“多谢玄月妹妹挂记小王,送来鲜活美味。公主一会儿斗完了,请来共进蛇羹!”

又再次弹起的月儿在空中摆了个万福姿态,却无暇答话,凝神运动丝带激战蛇群。脚上无蛇了,姿态却只能照旧,美仑美幻的性感长腿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时地暴露无遗。

我虽然对太子的深明大义略存感激,但又注意到他居然和那些牛鬼蛇神死猪哥一样痴迷地盯着爱妻的外泄春光不放,连那个绿衣蒙面女这时想起帮他夹菜和低语都置若罔闻!惹得这个不识时务、不合时宜献媚的神秘女子气哼哼地坐回白衣人身边,将个白眼不知丢过去几堆,太子全然不知,别人也不会注意她,算是全部浪费了。唯一看到她的人是我,只能替她惋惜,衷心希望她的白眼能发挥作用,让太子转移注意力,最好转移得把“共进蛇羹”的事也忘掉!

有岳父在,我倒不怎怕这些牛鬼蛇神对妻子的觊觎,他们撑死也就过这点眼瘾、乾咽咽吐沫吧。可是……这个太子可是让蛮王也毕恭毕敬的人物啊!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岳父……他姥姥的!和在山顶上看月儿的眼神差不多,只是不那么呆滞了,有些忽闪,是在结合着山顶回忆?或者……唉,我真郁闷!真是福兮祸之所倚啊──上天让我这个笨小子娶了两个美绝人寰的娇妻是福?结婚前后三四天来的惊涛骇浪……我现在真不希望我的妻子长得如此过度漂亮了!我这样的草民娶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肤一发都魅力惊人的绝色美女是祸是福说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太折磨人了!

啊──现在受折磨的是月儿!香已燃去大半了,但是月儿已经香汗如雨啦!

白衫透湿贴在圆滚滚的乳峰上,娇挺的蓓蕾隐现;浸湿的发丝贴在汗珠晶莹的脸颊上,愈显得娇颜粉嫩透明;亵衣透贴,将美妙无比的圆臀与修长玉腿的线条纤毫毕现。丝带攻击的范围和力度也渐小,蛇群踊跃,越来越靠近圆心。

我忽然醒悟月儿先前为啥那么犹豫了──月儿听到苗女的绰号时,就猜到她背篓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她心里清楚要面对的是她最恐惧的东西,知道这场赌斗是多么艰难可怕,所以,她一想着蛇脸色就发白了,尤其是还不可以用剑!那她脸色又泛红,肯定已算计到避开上下窜跃的蛇群只有不停地跳向空中,美腿难免走光。

我恍然回味起月儿答应赌斗前,对我的最后一瞥,眼眸流露出的好像是一丝幽怨!谁能想到这些蛇还能服从指挥到变换战术阵法呢!如此大耗体力和真气的局面肯定出乎预料,但是为了我的心思和不受嘲笑,爱妻仍在拼尽全力支撑着,但肯定撑不到香灭了!

全场静谧,只有白丝带扫过的呼啦声,和蛇群发出的恐怖嘶嘶声。我感觉那些牛鬼蛇神及太子的眼睛发红似的,火热目光凝聚得……简直能把目光焦点──月儿的衣衫点着了!啊!原来是娇妻的亵衣湿贴臀胯后,一字张开的腿间,异常鼓胀的阴部肉桃形状,连丰腴的桃缝都隔着半透明的丝物清晰可鉴,比直接赤裸更多一份神秘而诱惑至极遐想……我听到我这边的人都发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整个营寨的空气都闷在雄性情欲勃发的骚动中!

“哎呀……姐……有人欺负我!”

所有人屏息关注於堪堪落败的天仙美女春光外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寂静中,忽然想起一个女子的惊叫。

蛇魔女勃然大怒地起身回头,喊道:“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我妹妹!不想活了!”

众人也都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是和她同桌坐着的另一个苗女,正站起身向后张望着。她身后的一干苗人都一脸惊诧地连声哆嗦道:“我……我们谁敢欺负二寨主啊!”

“怎么没有?是谁赶紧站出来,可以饶你半条命!”

“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二寨主一下啊!”

那几排人都吓得匍匐在地。

“凤儿,到底怎么回事?”

蛇魔女浑然忘了赌斗之事,大步走了过去。

那蛇群竟因此停止了攻击,一路在后面跟着爬过去了。月儿飘身落下,软坐於地,喘息着用丝带擦拭着满面汗水。

“刚才有人……摸我胸!”

“二寨主啊,您坐在毯子上,我们都站着,谁哈腰了肯定能看见啊!可刚才谁也没弯腰啊!”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啊。大家都挤站着看着月儿,谁有那么大的动作,旁边人肯定能发现。除非他们是合起夥来要“欺负”这二魔女,那对面的人也能看见啊!可是,无人举报。

“妹子,你是不是就不想让公主输啊?”

蛇魔女肯定也觉着她妹妹只能是谎报军情,看了一眼这边休息的月儿和就要燃到底的檀香,直摇头。

“姐……我怎么会帮着外人赢你呢!刚才真的是……”

这位二魔女转过身急得直蹦,一张和月儿年龄差不多,比她姐姐清秀不少的俏脸满是愤懑焦急,瞧着也绝不似假装。

“算了,没啥大不了的,只是你又多个姐妹了……”

蛇魔女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转头又对月儿道:“月公主,认我这个姐姐吗?”

月儿起身,真诚笑道:“玄月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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