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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1)(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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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裡,其实在进行著一场很正常的审讯。

坐在审讯位置的有徐远,还有夏雪平。徐远正皱著眉头抽著烟,他额头上的抬头纹,都快赶上一架手风琴了;而夏雪平则是黑著脸,紧抓著自己的头髮,她也皱著眉,睁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人。

——他俩都没什麽让我觉得震撼或者惊吓的。

而被审讯位置的这边,才让我感觉到真的有点吓人:地上,一摊黄色的尿液;在往上看去,审讯椅的椅脚上面,也全都是透明的液体;再往上看,审讯椅的上面七仰八叉地坐著一个女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地上那一摊液体,就是从这个女人的下体中喷出的——正当我在看著她的时候,尿液还是依旧不断地从她的尿眼中喷出;这不是普通的大小便失禁,这就是性高潮时候的潮吹——这是从她脸上一直到脖子处的潮红,以及她又痛苦又满足的表情告诉我的;这个女人姿色尚可,中上等,她留著一头蓬乱的长发,嘴唇很厚,从容貌到身材来看,多少都跟那个影星余男有些神似。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胸还算大,差不多有C杯,皮肤也很白,此时她的乳头正挺立著,而且她乳头的颜色通红,很像成熟的车厘子一样——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有红红的乳头,已经很可贵了,只是在她乳晕周围,有很明显的牙齿咬过的痕迹,而且把她原本娇嫩的乳房上的肌肤全都咬烂了,现在那裡还留著血痂;但她看起来十分的消瘦:双眼前凸著,鼻头有些往上翻,鼻孔有撕裂的伤疤,很明显,她鼻子的错位是人为的;她下巴上基本没什麽肉,而且脸上从下颌到脖子上的皮肤微微往下坠著,明显是一段时间以内暴瘦的结果;她胸膛上的肋骨也已经清晰可见,胳膊上、腿上,已经近乎一副皮包骨头的状态,而且好些地方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后面的地方,因为椅背遮挡的关系我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巴掌印,但至少看起来,也要好过她的前面——她的阴穴上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阴毛看起来短短的,上端全都卷曲著,还有小部分的斑秃,很明显,是被人用火烧过;她的外阴唇发黑,不仅仅是因为年纪问题和性交次数过多问题造成的黑色素沉积,而且那上面有很明显的淤紫,应该是被人用硬物重击后的结果;她的阴唇外翻著,有很明显的撕裂伤痕,而她的阴道呈一个水滴型,根本不能完全闭合;在她的左手背上,同时进行著一瓶葡萄糖、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营养液输液,而右边胳膊上,连著一台心电仪和血压仪;最让人觉得难以入眼的,是她满后背那一条一条的血檩子,看起来似乎都是被皮带或者鞭子抽的……

——在这一刻,我觉得沉量才似乎是对“性吸引”这种东西有什麽误解:能对男人产生性吸引的,一定是需要身材好、脸蛋漂亮、气质骚的女人能做到,哪怕这个女人把自己用棉衣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要一个姿势一个表情,男人该不淡定照样不会淡定;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这副样子,说实话,看了之后会让人生理不适、心裡难受,甚至感觉可怜。

男人的负面情绪,是可以杀精的。在一切的负面情绪面前,性欲,也不过是个被阎王爷踩死在脚下的小鬼罢了。

当然,比起这个,我心裡更好奇,对于这样一个全身裸体而且神志不清的女人,为什麽徐远和夏雪平会对她採取审问。难道是她乾了什麽惊天大案吗?我看没这个可能。那麽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可以作为某个案子的相关知情人,徐远把她带回局裡,是来录证词的。

女人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喉咙裡无意识地呻吟著,像一隻濒死的母猫一般。随即,又有两股液体从她的阴穴裡喷涌而出,喷乾了尿眼裡的液体,女人似乎恢复了常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审讯室裡还有另一个人,就是薛警医,薛警医见到女人呼吸困难,赶忙给她套上了氧气罩,结果谁曾想,就薛警医给她带上氧气罩这会儿,女人的呼吸似乎更加急促了,她那双不满血丝的眼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双手开始紧抓住薛警医的胳膊不放,拽著薛警医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去。薛警医戴著口罩,但是显然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换了一个角度才发现,薛警医的半边白大褂上面,全都是那女人刚喷出来的浅黄色潮吹液体。

似乎还没等薛警医开始跟她僵持,女人的眼睛又翻了上去,全身像是被通了高压电一般震颤著;紧接著,她的小穴裡冒出了一股透明液体之后,女人彻底昏了过去。

“局长……”薛警医无奈地转过头看著徐远说道,“又昏过去了。”

“又昏过去了?”徐远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我就碰到她的脸一下,她就又高潮了——没办法,性反应对她来说已经成条件反射了,再加上她一直以来被迫使用的药品的缘故,药瘾发作的时候反应一直很强烈;而且,这麽长时间的连续性高潮,加上脱水,外加她一直就没有好好的进食补充体力,她的体能、心脏和大脑早就受不了了。”

徐远举著香烟叹了口气,对著桌上的麦克风说了一句:“何秋岩还没回来麽?”

沉量才摁了下反光玻璃下面的对讲器,对徐远说道:“他已经回来了,就在我身边。”

徐远的抬头纹似乎终于鬆开了一点,又对薛警医说道:“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把这女人再弄醒一下?哪怕就一会?”

“我只能再试试注射少量的安非他命,再加上用心脏起搏器进行电击……”薛警医吞吐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是我怕她身体会承受不住,到时候……”

“你该怎麽做怎麽做,出了责任我担著。夏警官和量才副局长会给你证明。”徐远说道。

薛警医看了看徐远,看了看夏雪平,又往反光玻璃处看了一眼,接著,他从自己的医疗箱裡拿出了一支医用注射器,然后敲碎了一瓶试剂,接著把注射器灌满,又在被审人位置上那女人胳膊上凸起的血管上推入了一剂药物。接著,他从牆上取下了那隻红色急救包,从裡面取出了两隻连著电线的金属短棒,然后在女人的胸部轻轻一推。

女人全身一振,起搏器的反作用力把薛警医的双手弹开,接著女人乾咳了一声,双眼微微动了动。

“局长,醒了!”

徐远听罢,赶紧对著麦克风说道:“快!让何秋岩进来!”

通往审讯室里间的门被打开了,我走了进去。

夏雪平看到我走进审讯室以后,直起了后背,身子有些颤抖著,睁大了双眼看著我。她没对我说一句话,只是她的两隻眼睛,似乎有些微红。

“你小子可终于回来了!”徐远看著我,对我微笑了一下问道:“身体好些了麽?”

我点了点头。

徐远没说废话,直接又对我问道:“上次跟段亦菲见面之前,给她拍照片了麽?我著急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段亦菲?

我连忙拿出手机翻找著,照片上次真是忘了拍了,但是託大白鹤的福,上次用他的“大千之眼2.0”监控段亦菲时候的视频还是保留下来了。其实我这会儿还有点想秀一下“大千之眼2.0”的威力,想要给徐远展示一下,别说看几天前跟段亦菲见面时候她的视频,就是现在让我把疗养院裡段亦菲身边的监控调出来直播我都能做到;可我想想还是算了,我是在徐远面前风光一把,但那不就等于把大白鹤给出卖了麽?

“那女孩挺狡猾的,而且防备心极强,所以我没能在她身边偷拍下照片。这是我上次在疗养院监控室裡偷录的,您看拍得可以麽?”我把手机拿给了徐远看。

“嗯,再放大点……”徐远说道,接著对我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个裸体女人,“行,你去拿给她看一眼。”

裸体女人终于恢复了神智,她有气无力地趴在面前的桌板上,接著满眼是泪地对徐远和夏雪平说道:“呜呜呜……夏警官、徐警官……呜哼哼……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求你们了!我不想再这样了……呜呜呜呜……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做人的自尊和女人的贞操都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这样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了!求求你们啦!……要不,要不你们开枪!开枪打死我好不好……我会留个遗嘱……我绝对不会让我家里人追究的!”

“王女士,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夏雪平对这个裸体女人说道,“我们带你回局裡就是想让你帮忙调查些情况,很快我们就会送你去我们警局的下属医院进行治疗,把你的病和身上的毒瘾全部治好的!请你配合一下,稳定一下情绪,请相信我们警方!”

女人愣愣地看著夏雪平,大口地喘著气,接著缓缓低下了头。

接著,我走到了那女人面前,把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放大,然后放到了她的眼前。同时,徐远也对她问了一句:“你好好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你说的在工厂见过的那个段亦菲?”

只见这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屏幕,然后不住地点著头:“——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丫头!就是她要来工厂找跟她匹配的心脏源!她还要剜出我的心脏给她自己用!要不是……要不是把我一直禁锢轮奸的那帮畜牲给我喂了烈性春药,我早就因为这个丫头被他们给杀了!”

“你说什麽?”我听罢,疑惑地对这个女人问道。

段亦菲要剜出别人的心脏给自己用?

在我接触下的段亦菲,虽然防备心极强、且脾气古怪乖张,但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

我著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来过我待的那个人体器官工厂不止一次啊!警官,要相信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麽好跟你们保留的啊!”女人歇斯底里地说道。

“行了……”徐远掐灭了自己的烟,然后对薛警医说道:“老薛,你安排一下,快送她去医院吧。实在不行,部队的医院也行,找最好的大夫。”接著他站起身,对夏雪平和我说道:“你们跟我回办公室。”

出了审讯室,徐远走在前面,沉量才跟徐远并排走著。而夏雪平像是有些故意躲著我一般,走在沉量才的身后。没办法,我只好等了一会儿,然后把距离跟夏雪平拉开很远,接著默默在三个人身后跟著。

进了徐远办公室后,徐远照旧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后面,沉量才挪了徐远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对著茶几坐下。而我和夏雪平对视了一眼,办公室裡只剩下一张可供两个人坐的沙发。

“快坐啊,你们俩在我办公室还客气什麽?”徐远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和夏雪平。

我和夏雪平又尴尬地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我才让出一步,让夏雪平坐在靠近徐远办公桌的位置,接著我默默地坐在了夏雪平身边,谁也没看谁。

等所有人都坐定了,办公室裡则出现了很尴尬的安静。徐远、夏雪平还有沉量才三人谁也不说话,都只是叹著气。

最后,还是我这个上班迟到了一天的人,打破了这种安静:“刚才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还是夏雪平先开了口。

她在说话之前,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后抿了抿嘴,开始给我讲述事件发生的过程。我看得出来,她现在有点不太想跟我说话。她应该是看过了我早上给她桌上留下的那张便笺,所以现在她其实一直想躲著我;但是夏雪平毕竟是夏雪平,案子永远比天大,所以我跟她之间的这点尴尬,在案子前头也算不上什麽。

夏雪平给我讲完了故事,在徐远那儿我有听到了一个更完整的版本,听完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再接著,沉量才从自己怀裡拿出了一个老式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录音——昨天在食堂裡,夏雪平只跟我说过,周正续在后来的审讯中指认一个叫做刘虹莺的女人杀了高澜,而沉量才给我播放的这部分录音,实在周正续指认刘虹莺之前所说的。徐远说,在审问完周正续之后,他、沉量才和夏雪平就约定对这部分内容保密,因此我是听到这部分刑讯内容的第四个人,他希望我也能是最后一个人。

我听完之后,脑子裡一团混乱,接著我迅速地把每一条混乱的扣子解开,把徐远、夏雪平和沉量才分别告诉我的消息编织成了一张网,眼前的事情,开始清晰了起来:首先是沉量才放的那段录音——那段录音是我那天被保卫处禁闭后,夏雪平和沉量才主审周正续的录音的一部分,徐远那天是旁听。录音裡,周正续的情绪很不稳定。

“你是怎麽猜出来我老婆被人拐卖的?”周正续问道。

而紧接著,夏雪平回答道:“很简单。你屋子裡的陈设,再加上那张你老婆跟人群交的照片告诉我的。照片是个主观视角,而你不像是个有淫妻癖的人——我看过你的家裡,你是个心细的人,自製土炸弹、用鱼线绑上手雷在门口佈置死亡陷阱,甚至连书柜裡你都设下了燃烧装置;可是你在你老婆失踪之后,一直睡在书房裡,你们夫妻俩的卧房一动没动;你的衣服基本没怎麽洗过,电脑桌除了屏幕和键盘,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层的灰尘,连厨房也是,这说明平时你并不做家务,都是你老婆做的;但有趣的事,你把卧房保持得十分整洁,一尘不染,说明你其实很爱你老婆。那麽如果你爱你的老婆,你又没有淫妻癖,那你老婆的那张照片就只能说明两件事情:她出轨,或者被人拐卖到低级娱乐场去当性奴。如果是出轨,那麽你早就一走了之了。而且我查过,你老婆是两个月以前失踪的,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F市长途大巴总站,目的地是你的老家J县H乡——那时候你在参加省级的化学优秀教室集训,走不开,而你老婆申萌又不是H乡人。她去H乡,一定是帮你去拿什麽重要的东西,对吧?”

“……我老婆失踪的事情跟沉福才无关!”周正续狠狠地说了一句。

“哼,刚才她提沉福才的名字了麽?”沉量才在一旁讥嘲地说了一句,“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天经地义,当然你犯法了,我们警方肯定要按国法给你治罪;不过你有仇不敢报、报了仇又不敢说,还在这跟我们帮仇人掩饰罪过,同做为男人,我真的看不起你!”

接下来,就是周正续的哭声。

于是一切都清楚了:周正续的老婆申萌,就是被沉福才用以往的方式,先迷姦,然后全家轮姦、劝姦,拍下了艳照以后威逼利诱,再把申萌买到了其他的会所——周正续从“其他人”那裡得知,因为申萌的姿色颇佳,沉福才还卖了个好价钱。

“你说的那个其他人,是不是就是‘桴故鸣’网站的创始人,也就是你嘴裡的‘X先生’?”沉量才问道。

“……事已至此,也蛮不过你们了。就是他告诉我的。”

夏雪平听了,接著问道:“那你现在还敢说沉福才的死跟你无关麽?”

“……没错,是我求'X先生'帮我複仇的。起初我的想法是直接杀掉沉福才,'X先生'告诉我,只要我跟他接触一天,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让我亲自动手,他让我放心。”周正续说道,“而且他告诉我,他还可以帮我打听申萌的下落,但前提是除了我帮他杀掉卢紘以外,还要帮他做一件事……”

“那就是杀了我,对吧。”夏雪平说道。

“是。”

“但是你没想到自己失手了,而且你也没想到,那个‘X先生’就给你带回来这麽一张照片,而并没能把申萌带回来。”

“是……他那天都已经安排我跑了,就在你们去市一中搞验血的那一天……我都到了K市准备坐船逃到韩国去了,结果他临时告诉我,申萌带不回来了……我怎麽可能丢下我老婆出国!她就算是葬了、就算是被几百个男人玩弄过了,她也是我老婆……”

“这麽说,你是见过‘X先生’本人的了?”沉量才问道。

“呵呵,见过。但是没用。我认不出来他,那天他穿了帽衫、戴了墨镜和口罩,而且还给自己喉咙上按了变声器。”

“但是你已经信不过他了。”夏雪平对周正续说道,“否则,你也不会一个劲儿地暗示何秋岩关于你老婆被人拐卖的事情了——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申萌。”

“……我之前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万能’二字。”周正续说道,“可现在看起来,世界上,没什麽人、没什麽东西是万能的了。”

“如果我们帮你找到你老婆,你会跟我们警方合作麽?”沉量才问道。

“呵呵……我没想过跟你们妥协。我想给自己留点尊严……而且这件事情很危险,如果我妥协了,我怕我也没办法活著见到申萌了。”

“什麽意思?”夏雪平问道。

“你以为,今天下午那杯奶茶是为了毒死询问我的那个小警察的吗?”

“你是说,市局有X先生的人?”沉量才激动地问道。

“应该说,桴故鸣那个网站裡,有你们警局的人——不光是市局,各个地方的分局、派出所,都有人在上这个网站。如果我跟你们合作,那就不仅仅是背叛'X先生'的事情了,而是背叛一个集体……所以这事情,请让我想想。但我能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你们放心,这不算是合作——就当是我想找人说说心裡话吧。”

“什麽事?你说吧。”

“关于那个高澜的死。”

“高澜的死?”沉量才惊诧地问道。

“嗯,高澜的死,他和他老婆,都是被一个妓女杀的。想听麽?想听我就跟你们说。”

“也是‘桴故鸣’网站指使的,对麽?”夏雪平问道。

“对。”

“你这人可真无聊:又说你不想背叛‘X先生’,又说这不算跟我们的合作,那你为什麽要谈关于高澜被杀的事情?”夏雪平继续问道。

“就因为我讨厌妓女!仅此而已……”

于是,第二天,周正续就自杀了。他没选择背叛那个‘X先生’,当然,同样也没选择信任他。

而紧接著,发生了一件很巧的事情——那就是今天上午重案二组去打击围捕人体器官贩卖集团的事情。这个犯罪集团,主要是从F市的大街小巷和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引诱一些人上当受骗,之后再专门带到自己以肉食加工厂为伪装的工厂裡,把人杀死以后,进行迅速地解刨,接著摘取器官——这些人的手段残忍至极,挑选的目标,也都是一些外地务工人员、常年独自在F市居住的青年、以及一些流浪汉和留守儿童。该集团主要面对的客户主要是海外的客户和地下诊所、私立医院,对于国内的客户基本不接待,哪怕出大价钱也不行,除非有中间人在其中斡旋。二组盯上这个犯罪集团是因为在一周前,那个所谓的“肉食加工厂”附近拾荒的老太太,在肉食加工厂丢弃的垃圾裡发现了大量被拆解的人体盲肠和下肢。二组经过密集调查以后,进行了迅速的围捕,并从工厂裡解救了70多名被困在保鲜室里赤裸的男男女女。

“赤身裸体……”我下意识地重複了一句。

“没错。每天按点,都会有人给他们送食物,一天只有一顿,剩下时间完全不管。所以当上午把他们解救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女性人质已经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每名女性人质,都跟所有的男性人质发生过三轮以上的性行为——而且还不算群体性行为。”徐远淡淡地说道。

其实想像一下,还是觉得有些刺激,七十多人在一起坦诚相见,那岂不是有感觉就可以来一发、躲都没法躲,而且还不用戴安全套,简直是一副真实的活春宫……

可徐远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我把刚才吃的熏肉大饼全都吐出来:“就在刚才,二组柳组长给我发来的汇报,经过他的调查,冷库裡的人质最大的数目不会超过八十人,如果超过八十人,犯罪集团就会把先前进来的人按照多馀出来的数目杀掉,留下他们的心脏、肾脏、肝脏和性器官,然后把其馀部分放到肉馅粉碎机裡打成肉泥——其他的被视为器官源的人质,也都是被这麽处理的;而那些肉泥,就是活下来的人质被关押时候赖以为生的食物。而且有些女人质在被关押的时候已经怀孕、进行过生产,孕妇生产过后,健康的婴儿会被送到附近的一家所谓的'福利院'——那也是这个犯罪集团的势力范围,目的就是为了海外的儿童客户提供器官源,现在裡面的所有孩子都已经被解救下来了;而有生理缺陷的婴儿、甚至后来被发现有生理缺陷的,也会被直接丢进粉碎机裡搅成肉泥,一併充当那些人质们的'饲料'……那被解救的人质们,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那几天吃的是什麽呢……我准备把消息彻底封锁。这个事情,就在这个办公室裡到此为止了。”

听到这,我、夏雪平还有沉量才,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毛,紧闭著自己的眼睛。但即使闭上了眼睛,那幅极其残忍而血腥的画面,也会在脑海中出现。在夏雪平和沉量才的脑海裡,估计也应该是一样的。

“那刚才您和……您和夏组长审讯的,”我说著,看了一眼夏雪平,夏雪平也回看了我一眼,我接著问道,“……那个女人,也是被当成器官源的人质麽?”

徐远看了一眼沉量才,沉量才似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徐远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玩弄著自己手裡的打火机,对我说道:“那个女人就有点複杂了,她因为之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所以这件事被犯罪集团成员发生后,这女人就成了他们那些人之间的性奴……”

之后,徐远给我讲述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基本情况:那个女人叫王瑜婕,今年37岁,J县H乡人,是J县县城一家化工厂的会计。之前离过婚,儿子被法院判给了前夫,之后王瑜婕就一直一个人在J县生活。两个月前回乡探亲后,被卖到了F市的一家私人会所。

“被卖到……难不成,把她贩卖到私人会所的也是沉福才?”我对徐远问道。

“你猜对了。”

王瑜婕和申萌是同一批被人拐卖到那家秘密私人会所的性奴,据王瑜婕说,她之前在会所裡,因为跟申萌都在H乡以外生活的地方过、见过大世面,所以她跟申萌的关系还很好,起初申萌跟王瑜婕还策划过几次出逃,当然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要逃出去,是很不容易的。那家私人会所的地址,王瑜婕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初自己被卖进去的时候,是被人扒光了装在麻袋裡、像运送家禽一样装进集装箱裡运过去的,后来从裡面出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她只知道车子开出了H乡,距离H乡很远很远。

在私人会所裡,近乎所有女性都怕会所保镖的拳打脚踢,加上近乎是施刑的性虐惩罚;而平时在会所裡除了不能外出、除了有时候被要求全身脱光以外,大部分时间有吃有喝,有好多名牌化妆品和衣服供以享用,所以那些女人很快便就范,为那些不知名的有钱的嫖客提供卖淫。申萌本身就是大城市出身,王瑜婕虽然生活在J县,但同时给化工厂厂长父子俩充当情妇的她,平日里的生活不比在私人会所裡过的差,因此申萌和王瑜婕一直不从。据王瑜婕讲,有一次会所的一个负责人强迫申萌为其进行口交,申萌一开始不愿意,后来那人扇了申萌两巴掌,申萌才张口——谁曾想申萌当时贞烈得很,一口就咬断了那个男人的龟头,王瑜婕在一旁看著,也暗暗觉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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